海上隔离的“钻石公主”号邮轮事件

 来源 | 威颂律师事务所海事团队

船舶和航次概况

    停靠日本横滨港的“钻石公主”号(M/V DIAMOND PRINCESS)的母港是横滨，船籍是百慕大（英国海外领地），船长是英国人，隶属于美国嘉年华集团。“钻石公主”号是美国嘉年华邮轮公司旗下公主邮轮于2004年投入运营的Grand级别邮轮，船籍在2014年由百慕大变更为英国。“钻石公主”号 位列全球十五大最豪华邮轮之一，奢华无比，堪称一座移动的海上五星级酒店，吃、喝、玩、乐，一应俱全。共有客舱1337间，其中有748间客舱带有私人露天阳台，游客可以不出客房，直接凭栏观赏海上美景。

    此次航行是以日本横滨为母港于1月20日启航，先后停靠日本鹿儿岛、我国香港、越南岘港及下龙湾、我国台湾基隆、日本冲绳那霸等港口。本航次“钻石公主”号邮轮搭载有2666名来自世界各地的乘客及1045名船员，总人数达到3711人，涉及到50多个国家和地区。其中有约380名美籍乘客，约330名香港居民，255名加拿大籍公民。

事件进程

    2020年1月20日，“钻石公主”号邮轮从日本横滨出发。

    2020年1 月 25 日，邮轮上一名 80 岁的乘客在香港下船，随后出现发烧症状，2020年2 月 1 日病毒检测呈阳性，确认感染新型冠状病毒。

    2020年2月3日邮轮返回横滨港，远离码头。

    2020年2 月 4 日，邮轮上3700 多名乘客和船员被要求留在船上接受隔离检疫。

    2020年2月5日，日本厚生劳动省宣布，邮轮上所有人员需在“海上隔离”14天。

    2020年2 月 10 日，日本官方仅对船上 3700 多名乘客中的 439 人进行了冠状病毒检测。

    2020年2 月 12 日，船上一共检测了 492 人。同日，一名负责检查船上乘客的日本卫生官员也被检测出病毒阳性。

    2020年2月15日，新增67名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确诊病例。截至15日傍晚，邮轮上共确诊285例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病例。这些患病的人中，还包括了一名日本卫生官员和一名负责搬运病人的日本消防员。病毒检测呈阳性的人可以离开邮轮接受治疗，但剩下的人至少要在船上呆到 2 月 19 日。日本政府此前表示，从2月19日起，检测结果呈阴性的乘客可以陆续下船。

    2020年2月16日，客轮已在横滨港靠岸，接受大规模检疫及隔离观察，又得出了289人的新型冠状病毒检测结果，其中70人确认感染。已对船上的1219人进行了病毒检测。确诊感染新型冠状病毒肺炎总数达355例。

    2020年2月17日下午日本厚生劳动省公布，在对504名乘客实施的检测中，又发现99人感染新冠肺炎，其中有70人没有症状。至此已经有1723名乘客接受检查，454人感染。虽然邮轮上所有乘客和船员已被整体隔离，但确诊人数仍不断攀升。

    2020年2月18日，日本厚生劳动大臣加藤胜信曾表示，“钻石公主”号邮轮上的所有人员用于检测新冠肺炎的样本已经采集完毕，新增感染者88人，累计542人感染。

    豪华游轮“钻石公主”号事实上迅速成为除中国之外的第一疫区。

    与“钻石公主”号邮轮的噩梦相似，荷美邮轮运营的载有1455名乘客和802名船员的“威士特丹”号在先后遭到菲律宾、我国台湾地区、日本、关岛、泰国等多地拒绝后，终于得以在柬埔寨靠港，目前下船旅客之中也已有1人确诊，1454名乘客已经流向世界各地。“世界梦”号、“宝瓶星”号、“赛琳娜”号、“威尼斯”号、“太平洋维纳斯”号、“世邦欢呼”号等其他邮轮的航行计划也曾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

    载运3711游客的“钻石公主号”邮轮的新冠疫情，引起世界各方关注，更让法律界尤其是海商法学者深思。究竟是海上隔离海事上岸隔离？涉案邮轮所有权为美国，运营权在英国，造船地和母港为日本，究竟按照属地还是属人承担防疫责任？谁来承担乘客的安全保障义务？防范病毒的侵蚀是否属于旅客安全保障义务范畴吗？“钻石公主”号邮轮遭遇新冠疫情，“新冠肺炎疫情”本身构成”不可抗力”，但后续完全可以积极作为以避免更大范围的瘟疫灾难的发生！ 

    世界卫生组织（WHO）已于北京时间202年1月31日宣布“新型冠状病毒疫情”构成《国际卫生条例》规定的“国际关注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国际邮轮协会（Cruise Lines International Association）也发布声明，禁止过去14日之内从中国大陆地区出发或者途经中国大陆地区的任何旅客和船员登船。日本既是世界卫生组织的成员国，也是《国际卫生条例》的缔约国。条例第43条“额外的卫生措施”第1款规定：“本条例不应妨碍缔约国按照其国家有关法律和国际法之下的义务执行为了应对特定公共卫生危害或国际关注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而采取的卫生措施。”依据联合国《海洋法公约》、《国际卫生条例》和世卫组织等关联法律规定，拒绝靠港为合法。因此，日本政府针对此次新冠肺炎疫情，可以在符合条件的情况下基于国内法律拒绝国际邮轮包括“钻石公主号”邮轮停靠本国港口，因而并不必然负有接受邮轮挂靠的法定义务。海上风险远非陆地所比拟，即使是停靠状态的邮轮。邮轮产业方兴未艾，新冠疫情当前，世界各国应发扬海上救助的国际人道主义精神！

    目前，“钻石公主”号邮轮上的无感染人员从19日起下船，预计21日“钻石公主”号所有人将下船。“钻石公主”邮轮防疫，日本在不讨论义务和责任下的人道救援和岸上隔离，结束“海上隔离”，让世人悬挂的心落地。美国已于2020年2月17日从船上撤离约340名美籍乘客。此外，中国香港、菲律宾、加拿大、澳大利亚和韩国等也表明了派遣包机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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